马车未停,宋时玥已经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,顾玉宸将头扭到极限。
宽大的屏风马上就要搬开,就在他以为赵醉薇会看到骆巍时,一辆马车停在骆巍和骆和裕身边,父子二人直接上了马车。顾玉宸遗憾的转过头,揉揉酸疼的脖颈,也许是天意吧?明明就差不到十米的距离了,就是没撞见。或许,骆巍根本就不是宋尧。看一眼养神的宋时玥,她也错过了呢。顾玉宸长叹一声,看来是时机未到。那个骆巍,到底是不是宋尧呢?顾玉宸转头转的早了,没有看到上了马车的骆巍回了下头,正好看到宋正宜和赵醉薇经过。他在看到赵醉薇的侧脸时,露出一丝迷茫。“老爷,你看什么呢?”秦氏的声音,让骆巍的神识恢复清明。“没什么?”坐到座位上,骆巍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。秦氏说起了为骆和临找学堂的事。两人都没有看到骆和裕的表情。骆和裕刚才也看到了宋正宜,只是还未来的及打招呼,先看到了父亲的神色。那一闪而过的迷茫,或者说疑惑,他看的清楚。父亲是在奇怪广平侯的长相吗?他记得自己在琼林宴后,就问过父亲,他们在京城可有亲戚或者失散的亲人?父亲当时怎么说的?他说自己是独子,没有其他亲戚。可是骆家在淮州梁县不是有远亲的吗?父亲好像一直不曾提过自己的祖父母,为何呢?他不知道的是,骆巍心里并不像表面表现的平静。刚才的惊鸿一瞥,从心底冒出一股亲切感,让他空荡许久的心瞬间填满。觉得找到了自己丢失的一部分。为什么会对从未见过面的人感觉亲切?至于是丢失的什么?也许是记忆,也许是半条命。为何会有这种感觉,他也说不清。看着秦氏熟悉的面容,他只觉得陌生,还有从心底发出的抵触。这种感觉很多年了,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?他们可是夫妻啊,可他一点都不想与秦氏亲近。这些年来,他们一直相敬如宾,就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。完全没有刚才那样想亲近的感觉。虽然只有瞬间,却足以让他心底翻起惊涛骇浪。骆巍自认自己掩饰的很好,可秦氏知道,他的心不在这里。她早已在接到他们之前,就看到了宋正宜和赵醉薇。那个年轻男子和她的夫君长得很像呢?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?只要是见过他们的,都会将他们两人联想成为父子。秦氏深深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。和裕也是一脸若有所思,莫非他认识那个男子?马车内,一家三口各怀着心思。马车外,已经离着有些距离的赵醉薇,若有所觉的转回头,却没有发现让她突然心悸的原因。……东宫。“殿下,殿下,大事不好。”全公公跌跌撞撞地跑进太子书房。太子皱起眉头,“何事让你如此惊慌?”“殿、殿下,我们在京郊牛尾山的铁矿,被、被皇上端了。”太子猛地站起身,带倒了黄梨木椅子。“你说什么?” “刚收到牛尾山的飞鸽传信,季大将军带着圣旨查没了铁矿。看守铁矿的人和军队发生了争斗,伤亡不少。”太子一脚踹翻全公公,“孤会在乎那些人吗?孤在乎的是那个铁矿。”那可是外祖费尽心思才帮他弄到手的。“殿、殿下息怒,如今紧要的是,赶紧想办法应付皇上的问责。”“问责?父皇这是要断我生路啊。”那个铁矿,可不仅是他的,牵扯到很多人。那些人都是冲着他储君的身份,若是被父皇责罚,废了他的皇储之位,别说那些人还会不会追随他,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。那些见风使舵的人,会第一时间舍弃他。“快,快给母后和外祖送信。”太子惊慌的来回踱步。大楚律例,私挖铁矿者,一律死罪。他这次是凶多吉少。有小太监跑去送信。太子瘫坐在地上,“父皇怎么会发现那个铁矿的?”牛尾山地处京城郊外,却因为深处天龙山脉深处,地势险峻,还有凶兽出没,极少有人进入。外祖也是偶然之间得知那里有铁矿。原矿主没有能力开挖,只能看着一座金山无从下手,直到外祖找上他。冲着他皇储的身份,人家才答应与外祖合作。现在……一切都完了。“去查,是谁走漏了消息?”全公公心